第(2/3)页 “有权的镇长。” 张载看着那套衣服,又看了看江鼎。 他突然笑了。 “好一个‘弯下腰’。江鼎,你是要把这帮读书人的傲气,给硬生生地磨平啊。” “磨平了,才能铺路。” 江鼎淡淡地说道。 “北凉的路,不需要傲气,只需要地气。” …… 三天后。 张松穿着那身不合身的蓝色工装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煤矿的巷道里。他的脸上全是黑灰,手里拿着个本子,正在记录每一车煤的重量。 “张大人!这车煤多少斤啊?”一个光膀子的矿工大声问道。 “叫什么大人!叫记账的!” 张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但声音里少了几分之前的酸腐气,多了几分烟火气。 “这车八百斤!记上了!老李,你这月工分够换两斤肉了!” “嘿嘿!多谢张……张小哥!” 矿工高兴地推着车走了。 张松看着那个背影,擦了擦额头上的黑汗。他突然发现,这种被一群大老粗喊着“谢谢”,好像比在诗会上作出一首好诗,心里还要踏实点。 这就是江鼎要的。 让读书人知道粮食是怎么来的,让老百姓知道读书人是有用的。 …… 这边的文人在接受劳动改造,那边的武将也没闲着。 李牧之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根……绣花针。 是的,绣花针。 在他对面,赵乐手里拿着一件破了洞的战袍,正在教他缝补。 “夫君,手别抖。心要静。” 赵乐忍着笑,看着这位能把陌刀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将军,此刻捏着根细针,满头大汗,比打仗还紧张。 “这……这也太细了。” 李牧之苦着脸,“比蛮子的头发丝还细。乐儿,要不还是让裁缝补吧?我怕把针捏断了。” “不行。” 赵乐板起脸,“江参军说了,这叫‘修身养性’。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,得磨一磨。不然以后怎么带孩子?” “带孩子?” 李牧之手一抖,针扎在了手指上,冒出一颗血珠。 但他顾不上疼,猛地抬头看着赵乐,眼睛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。 “乐儿,你……你是说……” 赵乐脸一红,低下头,手轻轻抚摸着还没显怀的小腹。 “老黄把过脉了。说是……喜脉。” “咣当!” 李牧之猛地站起来,带翻了石凳。 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军神,此刻竟然手足无措像个傻子。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,想喊,又怕吓着赵乐;想抱她,又怕自己力气大伤着她。 “我要当爹了?我要当爹了?!” 李牧之喃喃自语,突然冲着墙外大吼一声: “江鼎!!!”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