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周大人啊。” 刘瑾放下酒杯,用小拇指剔了剔牙。 “这酒也喝了,菜也吃了。咱们谈谈正事吧。” “公公请吩咐。” “咱家这次来,除了宣旨,还有个差事。” 刘瑾眯着眼,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。 “严阁老说了,京城国库空虚,这北边的战事吃紧。你们冀州既然平了乱,那这去年的‘秋税’,还有今年的‘辽饷’,是不是该补齐了?” “啊?” 周扒皮傻眼了。 冀州刚遭了大灾,又被北凉“洗劫”了一遍,哪里还有钱交税? “公公……这……这冀州赤地千里,百姓刚能吃上饭……” “啪!” 刘瑾猛地一拍桌子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 “周大人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 “你在奏折里不是说,‘士绅踊跃捐粮,散尽家财’吗?既然有钱捐粮,怎么就没钱交税呢?” “难道说……你是欺君?” 这帽子扣下来,是要死人的。 周扒皮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下官不敢!下官不敢!实在是……” “实在是没钱了。”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。 刘瑾一愣,转头看向末席。 说话的正是江鼎。 他没站起来,依旧大马金刀地坐着,手里还剥着个花生。 “大胆!” 刘瑾身后的小太监尖叫道,“你是何人?敢在刘公公面前坐着说话?!” “在下江鼎。” 江鼎把花生米扔进嘴里,拍了拍手。 “也就是公公要找的那个……乡勇头子。” “哦?” 刘瑾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鼎。 一身布衣,看着不像个官,倒像个地痞流氓。但那股子气势,却让他这个阅人无数的老太监感到一丝不舒服。 “原来是江团练。” 刘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 “怎么?周大人没钱,你也想替他哭穷?咱家可听说,你们这支‘乡勇’,装备精良,连北凉的黑龙营都不怕啊。” “怕,当然怕。” 江鼎笑了笑,站起身,慢悠悠地走到刘瑾面前。 大内侍卫刚要拔刀,被李牧之一个眼神瞪了回去。那是一种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杀气,让那几个侍卫本能地僵住了。 “刘公公。” 江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那是北凉银行的汇票。 “朝廷要钱,我们理解。毕竟大家都要吃饭嘛。” 江鼎把汇票轻轻放在桌上,推到刘瑾面前。 刘瑾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。 五万两。 他的眉毛挑了挑。这手笔,不小。 “这是给公公的茶水钱。”江鼎压低了声音。 刘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,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那张汇票。 “算你懂事。但这国库的亏空……” “国库的亏空,冀州确实拿不出来现银了。” 江鼎叹了口气,一脸的无奈。 “您也看见了,这地皮都被刮了三层了。再刮,就只能刮骨头了。” “不过……” 江鼎话锋一转。 “虽然没现银,但我们有点土特产。” “土特产?”刘瑾皱眉,“什么破烂玩意儿能抵几十万两税银?” “公公请看。” 江鼎拍了拍手。 铁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。 托盘上盖着红布。 江鼎掀开红布。 一瞬间,整个大厅都被照亮了。 那是一整套晶莹剔透、毫无杂质的玻璃茶具。在烛光下,流光溢彩,宛如神物。 旁边,还放着几块雕刻精美的香皂,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。 “嘶——” 刘瑾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瞬间直了。 作为皇宫里的人,他当然识货。这玩意儿在京城黑市上,那是价比黄金啊!而且有价无市! “这……这是北凉货?” 刘瑾颤抖着手,拿起一只玻璃杯,爱不释手地抚摸着。 “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