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陛下这次是用翰林院陈清大人的手,去逼死他的恩师张载。这事儿做绝了,天下的读书人虽然嘴上不敢说,心里都寒着呢。” “严阁老是文官之首,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。如果张载全家真的死在路上,阁老这脸上……也不好看吧?” “但如果……” 地老鼠指了指那个匣子。 “如果阁老这个时候,对这件事‘视而不见’,甚至在陛下追查的时候,帮忙打个圆场,说这是‘天灾人祸,非战之罪’……” “那张载到了北凉,一定会感念阁老的‘活命之恩’。” “您想想,让一个活着的大儒欠阁老的人情,是不是比让一个死人闭嘴,更有价值?” 苏文愣住了。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铜臭味的胖子,心中暗暗心惊。 这番话,绝对不是这个胖子能想出来的。这肯定是江鼎教的! 这是在拿严嵩的“名声”和“政治利益”做交换! “好一张利嘴。” 苏文笑了,伸手盖上了木匣子。 “江参军果然是个人物。他算准了阁老不会为了这点破事,去跟天下读书人过不去。” 苏文站起身,抱起匣子。 “这东西,我替阁老收了。” “回去告诉江鼎:岭南路远,山高水长。有些地方‘塌方’了,或者是‘翻船’了,那是老天爷的事,内阁管不了那么宽。” “但是……” 苏文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。 “这三百人,必须死在‘名册’上。这辈子,都别想再用张家的名号回大乾一步。否则,阁老能放他们,也能杀了他们。” “懂!懂!” 地老鼠大喜过望,连连磕头,“只要人活着,名分算个屁!多谢阁老!多谢苏管家!” …… 有了严府的默许,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“顺理成章”了。 刑部尚书收了二十万两,给押送官刘三刀发了密令:“路上看着办,别太认真。” 于是,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。 押送张家三百口人的囚车队伍,在经过一处名为“断魂崖”的险要路段时,发生了“意外”。 “哎呀!不好了!山体滑坡了!” 地老鼠安排的内应大喊一声。 紧接着,几辆早就准备好的、装满石头和假人的空马车,被推下了悬崖。 轰隆隆! 巨响震天。 “完了完了!全掉下去了!” 刘三刀站在悬崖边,看着下面滚滚的江水,装模作样地抹了两把并不存在的眼泪。 “这可咋整啊?三百口人啊,尸骨无存啊!” “头儿,这雨太大了,咱们也下不去啊。”旁边的官差(手里都揣着刚分的一千两银子)很配合地说道。 “那就……报损吧。” 刘三刀大手一挥,“就说遭遇泥石流,全队覆没!咱们几个命大,侥幸逃脱!” 而在距离悬崖不远的一处密林里。 几十辆北凉商队的大马车早已等候多时。 张家的族人们惊魂未定地被转移到了车上。枷锁被砸开,每个人都分到了热姜汤和干衣服。 地老鼠站在雨中,看着这一幕,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 “妈的,三十万两啊……”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怀里,虽然心疼,但看着那些活生生的人,他又觉得……真他娘的值。 第(2/3)页